他弯腰捡起一块刚才袭击自己的盾牌,看着上面坑坑洼洼的表层,再也无法掩饰自己的怒气,疯狂地咆哮起来。
这些矮人竟敢用驱魔石块钉在盾牌上暗算他!
现在至少有上百粒这样的碎石镶嵌入他的体内,在将它们完全清理出来之前,他都无法再使用爱纳特赐予他的力量。
事实上,那些矮人中已经有人渐渐恢复过来了,他们尝试绕过那些板甲战士冲到爱德华兹面前,毒气似乎对他们实际没什么影响,这可能和他们血淋淋的胡子有关,爱德华兹想不通那是什么巫术。
他抬起头怒视女巫,看到女巫的怀里还有一颗孽物的脑袋、还有与之相连的肺。
在发现最具备攻击力的魔法在板甲战士身上失效后,她娴熟地将那一团血淋淋且还在蠕动的肉塞进口中,毫不在乎血污会弄脏自己俏丽的面孔。
“这是寄存术?!”爱德华兹的眼角因为用力而撕裂,同样留下了鲜血。
国王的孩子正使用寄存术从孽物的身上获取免疫毒气的能力。
而他从来没想过会有人这样运用巫术。
布拉科拉的炼金术都是野路子,但唯有寄存术是非常高明的法术,那些善于配药的女巫认为植物、动物的本性留存在它们的一部分之中,而她们则会通过寄存术将这些特性留存下来,以此调配药剂,使人也能通过药剂暂时获得相同的能力。
但初学者根本无法驾驭这种法术,材料的新旧也严重影响施法的成功率,只要取下来一小会儿,他们的法术就很容易失效,根本来不及度过之后的配药环节。
自从爱德华兹发现这个女孩的年龄真的不大时,他就下意识地把对方当做一个学徒,没有想过对方能施展出寄存术的才能,或许她也的确无法在现世使用寄存术进行超凡药剂的配置。
但这里是仙境。
那个女巫抓着孽物的肺往嘴里塞的时候,它也还活着。它永远新鲜,所以女巫的寄存术永远不会失效。
但是她免疫毒气的办法没法给那些矮人使用,为什么他们也能反抗自己?
还有这两个大盾士兵的位置为什么就在楼梯两侧,难道他们早就知道自己要从哪里出来,所以这是一场伏击?
如果是伏击,那为什么没有进一步追击?
尽管叛军的阵型仍在崩溃收缩,看起来前途渺茫,女巫也威胁不到自己,而冲向自己的矮人也被孽物守卫拦下,但爱德华兹已经无法忍受这些脱离掌控的意外,他因为这些解答不出来的问题感到一阵头晕目眩,而后方沉默的楼梯甬道更让他在急躁中激起怒火。
“该死,皮列格怎么还没有来?!”
按照原来的计划,这会儿皮列格至少已经复原了两三个士兵,但这些援军却迟迟未到。
爱德华兹本该指派一个人物去替自己确认此事,但他已实在不想在第三层继续待下去,这里显露的种种迹象都让他不安,于是他便吩咐跟随自己的一部分孽物留在这里把守楼梯口,自己则和剩下来的孽物一起返回。
这么决定的同时,他的心里隐隐期盼着当自己回来时直接拥抱成功的画面。
血迹顺着蛇尾淌下,在楼梯上划出一道曲曲折折的线条。
这次爱德华兹吸取了教训,留了许多孽物看守第三层,而自己则在队伍中始终保持远离第三层的位置。
不过因为这次是踏上返程,所以他还是队伍的领头人。
于是乎,爱德华兹很凑巧地再次与自己任命的新国王撞在了一起。
狼人从楼梯下方而来,正看到他从上下来,没有任何招呼声,它的爪子撕裂风声,一转眼就到了黑巫师的脸前。
而拜上一次受暗算的经验资助,爱德华兹的反应前所未有的快捷,他向后弯腰,下身的蛇尾更是猛地一击地面,将自己推至后方,险而又险地躲过了狼人的爪击。
看到来犯的两人的面孔,爱德华兹心中的烦躁提升到了极点。
“见鬼了,你怎么能脱离梦境的,难道是皮列格帮了你?还有奥斯马尔,你来这里做什么?你们不是仇敌吗?”
“就解决你这一点,我们还是挺一致的。”克雷顿说。
爱德华兹看向后面沉默不语的红头人,心中的怒火喷薄而出:“奥斯马尔,你这个叛徒!我难道没有满足你的愿望吗?我曾许诺过你的,现在已全部做到了!”
奥斯马尔看了眼克雷顿,什么也没说。
等我考完疯狂码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