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口入凉,但我顾思年决不能任由这些官员欺凌百姓。”
“有些麻烦。”
第五南山苦笑一声:
“这个黄四俊若是在北凉当官,那王爷一封军令就能要了他的人头,可这儿是凰北道,他是昌乐县的县令,不归王爷管。
王爷若是想管,道理上似乎讲不通。”
“这也是我担心的。”
顾思年无奈地摇了摇头:“此次陛下让我入京,无非就是因为朝臣对我多有非议。现在我人还没入京,进惩治了一县县令,传出去又得说我北凉王嚣张跋扈了。”
第五南山用树枝拨动着篝火中的火苗,喃喃道:
“其实我倒觉得,这件事我们真该管,而且最好是要把事情闹大,弄得人尽皆知的那种。”
“噢?”
顾思年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:“把事情闹大?什么意思?”
第五南山站起身来慢悠悠地说道:
“从表面上看,这次昌乐县的事乃是官商勾结,巧取豪夺百姓家中的田地,但本质上还是税法的问题。
说白了,高家与县令就是赤裸裸的兼并土地罢了。
这些土地到了他们手里就成了黑地,再也不用向官府缴纳税赋,昌乐县百姓跑了,税赋少了,百姓与国库两头都吃亏,只有这两个家伙受益。
如果当初收取的不是秋粮,而是白银,那起火又如何?总不至于白花花的银子会无端起火吧?
既然税法出了问题,那不正是咱们推行合银法的理由吗?”
“你说的这些我懂。”
顾思年拖着下巴嘟囔道:
“田地一旦落入这两家手里,县令就会上报百姓逃亡,农田成了荒地,无人耕种,无法再缴纳税赋。
实际上这些地都进了他们的口袋,相当于是空手套白狼!”
“对!”
第五南山转过身来看着顾思年:
“王爷别忘了,此次入京陛下曾经说过,有意在国内推行合银法。
既然要推行合银法,那就需要一个由头,证明如今现行的税法积弊已久。”
顾思年的目光陡然一亮:
“你的意思是,此事就是由头?”
“对!”
第五南山重重点头:
“不是王爷需要一个由头,而是陛下需要一个由头在朝堂上提出合银法!”
“懂了!”
顾思年的嘴角勾起了冷笑:
“明日改道,咱们去昌乐县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