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红“嗯”了一声。

    “ABCD，给了我一沓子方案，我正看着呢。”

    方若兮就站在纽城时代广场的一个天桥上，她的位置刚好可以把这条街上的所有巨型电子屏收入眼中。

    “这样，你跟您的团队商量一下，延后几天澄清，行吗？”

    陈红反问：“你确定？小方，这件事对我影响不大，主要是你，你那首歌被泼上‘潜规则’的脏水，成绩会一落千丈的，你真的确定？”

    陈红身正不怕影子斜。

    她混了娱乐圈这么多年，看的事多，经历的事更多，心态早就练出来了。

    再不济，以后就安安静静做音乐，谁都不沾，他们还能黑她什么？

    这盆脏水，她是真没当回事。

    方若兮没有回答，而是反问道：“您见过自己朝天上吐口水的人吗？”

    陈红：“？”

    正此时，周导加入了群通话。

    周导先给陈红吃了颗定心丸，道：“官方那个《艺术家》的访谈节目你知道吧？”

    陈红有点懵，“知道啊。”

    周导：“我刚给打听了一下，明天一早你跟我跑一趟电视塔，跟人家那个节目的总导演、制作人见一面。”

    “然后定个时间，你上期节目。”周导说的轻描淡写。

    陈红都愣了。

    大半夜的，她的心一下被捂得热乎乎的，“瞧这……半夜三更的，真是……劳烦您为我折腾。”

    周导道：“你是我‘三顾茅庐’请上节目的。给你泼这脏水，就是给我找不痛快。”

    周导道：“我也直说了，你这个腕儿，上这个节目肯定能行。就是时间……”

    “最快也只能是月底上节目。”

    陈红道：“那正好，刚才小方还跟我说，可能的话就月底再澄清。”

    这么一说，周导有些好奇了。

    “小方？小方是不是又有什么点子了？”

    王立平已经开始着手操办租借24个电子大屏的事。

    另一边。

    王聪睿被电话从酒店的大床上叫醒。

    身边的应召女郎娇嗔了一声，翻过身，抢走大半被子。

    “喂？”王聪睿看清来电，清了清嗓子，压低声线。

    电话那边，女人客客气气道：“王主编，事出紧急，打扰到您休息了。”

    “哪里、哪里，涵钰小姐说笑了。”王聪睿说‘涵钰’时，咬字刻意温柔。

    章涵钰道：“方若兮去了A国，那边是王主编的‘大本营’啊。有什么事，我希望王主编事无巨细地告诉我。”

    王聪睿心里嗤笑了一声，‘女人呐’。

    但表面上，他恭恭敬敬道：“章小姐不必太挂怀，那边我已经打好招呼了，Robin是非常有影响力的资深音乐编辑，他发话了，那……”

    章涵钰强势地打断了王聪睿的话，“王主编，你不会真以为50万刀这么好拿吧？”

    王聪睿脸一僵。

    “怎么样？7星酒店的套房舒服吗？”

    王聪睿感觉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。

    “王编辑，我希望你明白一个道理——”

    “章家的确不在乎这点钱。”

    “但，要是有人拿了章家的钱，把事办砸了，把章家当成傻子耍……”

    电话那边，女人阴晴不定地笑了一声，“呵呵，王先生，世上没有永恒的敌人，相对的，也没有永恒的朋友，是不是？”

    她虽然笑着，说的话却吓得人一身冷汗，“王先生是聪明人，聪明人是不会变成章家的敌人的。”

    说完，章涵钰切断了电话。

    大半夜，王聪睿愣生生吓出一后背的冷汗。

    他猛地掀了被子，把这一肚子的怒火全都发泄在身边女郎的身上。

    他扯着女郎的头发，手脚并用，一脚把人踹下了床，“getout！给我滚！贱人！”

    女人十分惊恐，抱着衣服往外跑。

    喘着粗气的王聪睿又砸了几个酒杯，这才出了口气。

    冷静下来，王聪睿不得不再次给他的老同事罗宾·哈里森打电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