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垂眸好奇地盯着隗喜看了会儿,最终退回到椅子上坐下敛目养神。
这间屋子里都被她的气息填满,蜜汁一样的香气,让人迷离。
她究竟为什么会这么香呢?
“要不要……我给你更衣?”
回忆着刚才她羞怯又期待望过来的神色,闻无欺慢吞吞往浴间走去,却敏锐地听到她坐在床上脱衣穿衣的声音。
他的呼吸又急促起来,浴间温泉蒸腾着雾气,将他的伤口又融化了开来。
他察觉到身后有人快步走来的动静,低头自然地解开了腰间玉带,脱下了衣衫。
隗喜进来时,看到闻无欺已经脱下了衣衫,露出了一整块背部。她心脏一顿,呼吸瞬间紊乱起来,那背上都是纵横交错的伤口,淌着血,天还没亮,这里还有雾气,看得不甚清楚,她急促地走过去靠近了看,带着凉意的手颤抖着轻轻抚上去。
却被他背部的灼热体温烫到,手指下意识瑟缩了一下。
闻无欺却一下紧绷了肌肉,宽阔的背肌隆起,脊柱沟往下深入到窄窄的腰线以下,他的呼吸急促,浴间的烛火无来由摇曳,照得他漆黑的瞳仁里仿佛有猩红的火焰,他的脸上却没情绪,偏过脸垂眸去看身后的人。
隗喜正仰头仔细检查如玉这副身体背上的伤。
他长高了很多,如今怕是有一米八七以上,身体也宽厚了许多,此时靠得近,他身上滚烫的温度瞬间袭来,还有那包裹而来的黑色魂体,快要将她缠烧起来。
不同于几年前少年身上温润纯真的味道,此刻混在空气中的是属于成熟的无处不在的雄性至阳气息,清冽干净的味道里有着血腥味与麝香气。
她皱了下眉,觉得有些不适,血腥味太浓了,呕吐欲涌上来,她的身体受不了这样刺激的气息,下意识想后退,但她想到这是闻如玉的身体,勉强打起精神继续检查他的伤口。
看起来像是被刀剑割伤的,皮肉下面还隐约有奇怪的黑色物质。
隗喜语气含忧,很轻柔:“如玉,这些伤是怎么弄的?”
“打架啊。”闻无欺转回脸,慢声道。
她真好闻……
隗喜皱了下眉,想起来听到的传闻,他杀了二十九名闻氏嫡系子弟,这自然是一场厉害的杀戮,默然半晌,她轻声问:“药在哪里?”
作为随侍,给他上药是很自然的事情。修者虽然灵力可以疗伤,但这样严重的外伤依然需要敷药。
闻无欺手腕一翻,掌心里便多出一瓶药,他垂眸侧身递给隗喜。
隗喜伸手去拿,虽是留心,但她收回手时,他掌心拢了一下,她指尖触到他掌心。
滚烫。
闻无欺收回手,握了握掌心,那里留下了她身上令人舒服的凉意。
“如玉,你现在长太高了,我不方便,你坐下吧。”隗喜左右看了看,指了指旁边衣架旁的椅子说道。
闻无欺有些心不在焉,他应了声,声音清润温和,仿佛没脾气般走过去,背对着她坐下。
隗喜倒下药粉,带着凉意的手指偶尔轻轻抹开倒多了的药粉时,他似乎是察觉到疼痛,背部总要抽痛般绷紧了。
她的动作便更轻柔一些。皮肤下面确实有黑色的东西,她忍不住问了出来:“伤口下面黑黑的,那是什么?”
闻如玉漆黑的眼睛迷离地看向虚空一点,听了她这话,轻轻笑了一下,随口道:“咒律留下的痕迹。”
隗喜不懂这些,分辨不出他这话的真假,只忍不住皱了下眉,应了声。
“要包纱布吗?”
“不必。”
隗喜将药瓶放到旁边架子上,为他从衣柜里取了干净的衣物。
只是她没帮人穿过衣服,迟疑了一下,才道:“如玉,抬手。”
闻无欺抬起眼皮又看她一眼,瞳仁幽幽的,却因唇角的浅笑显得温柔,他听话地抬手,任由隗喜低垂着视线替他穿好衣服,甚至他还站起来,方便她在他腰间束玉带。
隗喜的手环过他的腰时,距离很近,闻无欺低头敛目,忍不住轻轻嗅了嗅她身上令人舒服的香气。
但隗喜的动作却一顿,视线往下一扫,这下呼吸彻底紊乱,人也往后退了两步,苍白的脸上染上薄红。
闻无欺似也有些无奈地往下扫了一眼,“抱歉……”
隗喜转过身,捂住胸口喘了几口气,心脏快要跳出来,打断他的话,“我知道的如玉!你跟我说过,你们闻氏功法至阳,受伤会触发……”
后面两个字她没说出来。
她想,昨晚上他和钟离樱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