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堆古里古怪的名词从加西亚的口中蹦出,凯瑟琳听得云里雾里。
她抓住了一个重点:“月圆之夜?那岂不是每个月只有一次机会?”
加西亚有些愁眉苦脸:“对于我这种学艺不精的见习巫师来说,每个月就只能有这么一次机会。如果是熟练运用魔法的巫师就不必受到这样的限制了,他们可以随时随地地呼唤艾西伯格。”
“艾西伯格是什么?你不是说神并不存在吗?”凯瑟琳继续追问。
“是我认为神并不存在,”加西亚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。
“因为从来没有人见过他们,《巫师世界史》中也明确提到人类对神的世界一无所知。但这并不妨碍人类创造出一个符号来象征他们心中那些神秘的、不可控的自然力量。”
“除了沙利叶之外,人类还创造了另外四个能够描述这些自然力量的符号,你可以理解为‘神’”,加西亚说。
“长风与羽翼之神艾西伯格,象征天空;浅草与珊瑚之神甘碧丝,象征水源;稻田与树木之神波瑞克,象征土地;魔龙与青鸟之神西尔弗,象征万物。”
这跟远古人类的图腾是一个意义,凯瑟琳若有所思。
“言归正传,”加西亚意识到自己跑得太偏了,“我在上个月以及这个月,都曾向塞勒姆传过信。在惊奇占卜铺里没有能够照射到月光的房间,因此我是在店铺后的小巷子里完成我的仪式的。”
“从上个月传完信的那天开始,我就发现似乎有人在暗中窥探着我,我在第二天去小巷子里倒垃圾时,发现了一些用于隐身术的莉欧花的花粉。”
“莉欧花是一种只会生长在中星系的魔药,在内星系并不常见。普通人也只会将莉欧花当成一种路边的野花,并不知晓它能够发挥的魔法作用。”
“而同样的花粉在几天之后还是被我在同一个地方发现,因此我十分确定,一定有一个知晓巫师秘密的人在发现了我的仪式。”
“这个人虽然在窥探我们,但我感觉他并没有恶意。而破解隐身术的东西恰好是我们可以准备的,只需要一捧在正午时分浸泡过菱形镜片的水,就能轻易让使用隐身术的人显形。”
“我们打算在这个月的传信仪式过后逮住他。”
“正巧,这几天帝京一直在下雨,小巷中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水坑,那些水坑被我们提前浸泡过镜片,因此只要他踩中其中任何一个,我们都可以看到他的真实面目。”
“而在前天,我们也确实把他抓了个正着。”加西亚摊了摊手,“你一定想不到他是谁,说起来,公女殿下你也认识他呢。”
凯瑟琳有些懵:“是谁?”自己还认识什么跟巫师扯得上关系的人吗?总不能是体弱多病的梅兰妮夫人吧?
潘克烈尔将一个被捆在轮椅上的男人推了进来,他好像很吃力,不停喘着粗气。
“你倒是在这里跟公女开心地聊天,也不知道来帮一下我,他劲可大了,普通的绳子差点捆不住他。”
凯瑟琳惊讶地喊到:“韦特讲师!”
被绑在轮椅上的男人,正是他们的魔药课讲师,唐·韦特。
现在的韦特看起来比课堂上那副不修边幅的样子更狼狈。他的头发油腻腻的,一片一片糊在头上,左眼眶上还有一块不大不小的青紫,似乎被什么人打了一拳。
他的嘴里塞了一个脏兮兮的布团,在进入房间之前,他本来奋力地挣脱着,想要咒骂潘克烈尔与加西亚,但看到凯瑟琳之后,他奇迹般地平静了下来。
潘克烈尔坐在一旁,气喘吁吁地说:“把他从床上弄起来可真不容易,仙尼粉差点对他不起作用。”
“韦特讲师,您怎么会……?您也是巫师吗?”早该想到,能与魔药结缘的人,大抵都跟巫师脱不了干系。
韦特沉着脸,语气并不算好:“你先让他们把我放开。”
加西亚嬉皮笑脸地说道:“这可不行,老师,您可别怪学生对你不太客气,您鬼鬼祟祟地偷窥学生好多天了,我可不敢保证把您放开之后您会与学生心平气和地说话。”
韦特感觉头突突地疼。前天不留神踩到那些水坑之后,躲在暗处的潘克烈尔迅速往他脸上扑了一整袋仙尼粉。
仙尼粉这是一种巫师间非常常见的催眠粉,只要指甲盖这么一点就能让一个成年人昏睡整个星期,这个小鬼跟他的帮手竟然对自己用了一整袋,强行醒过来的韦特只感觉头疼得根本没办法思考。
他勉强用比较温和的语调说:“我被你们捆在床上两天,手脚都已经没有知觉了,不把我全部放开也可以,至少把我的手解开,让我稍微活动一下。”
凯瑟琳看着韦特难看的脸色,扯了扯加西亚的袖子:“给他解开一点吧,韦特讲师看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