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种玄乎的第六感,让他察觉到了凯瑟琳身上的异常。
加西亚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:“那你观察过你的另一个学生莉莉安吗?”
韦特摇摇头:“我知道她跟凯瑟琳一直有一些全院皆知的新闻,但她的身上我感觉不到任何东西。”
这也是不正常的,一个人类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自己的能量保持在稳定不变的水平。
“有可能是你的功力还不到家,”潘克烈尔拿着一根不知在哪找的牙签开始剔牙,“莉莉安的母亲是斯黛拉,你察觉不到她的与众不同实属寻常。”
听着这个曾经名震巫师界的名字,韦特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情绪波动。
“斯黛拉?是斯黛拉·普罗德默吗?”韦特惊谔地问道,“那个因为触怒沙利叶被赶出塞勒姆的天才巫师?”
“看来你对塞勒姆也不是一无所知嘛。”加西亚说道。
“《沙利叶日报》上报道过这种事,”韦特平复了一下有些激动的心情,“没有人会不认识斯黛拉,她是传说中沙利叶的下一代候选人,掌握了有史以来数量最多的魔法。没有人会忍住不关注她的消息。”
斯黛拉是他年轻时候的偶像,他一直鼓励着自己要成为斯黛拉那样的伟大巫师。
“是啊,谁不羡慕她呢?”加西亚懒懒地说,“不过现在也没用啦,被塞勒姆除名的话,这辈子都不可能在巫师界出头了,时代的眼泪不过如此。”
韦特不赞同地看着他:“作为一个见习巫师,面对斯黛拉这样的超级偶像,哪怕她前途尽毁,你也应该还是可以在她身上学到许多东西。”
“停停停,”加西亚作势要捂住耳朵,“这种肉麻的话你留着到斯黛拉的粉丝见面会再说吧。继续说吧,你在公女殿下身上看到了异常,然后呢?”
眼见话题又回到起点,韦特的思想再次陷入激烈的斗争。
他的纠结连潘克烈尔这种神经大条的人都看出来了:“你怎么一脸菜色,总不能是对凯瑟琳抱有非分之想吧?”
加西亚有些生气地喊了一声:“村长爷爷!”
潘克烈尔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些许不妥,连忙将牙签扔到一边:“人老了,有时候说话不过脑子,公女殿下别介意,别介意啊。”
这个时候他倒是乖觉地喊起了公女殿下。
凯瑟琳对这种不痛不痒的玩笑毫无感觉。她看着韦特脸上的纠结,心念一动。
“这件事跟皇太子有关吗?”她问道。
韦特纠结的表情渐渐褪去,他想起了凯瑟琳与安德烈的关系,了然问道:“皇太子也告诉了你那个计划吗?”
“嗯,他跟我提过一点,但具体的细节我并不知晓。我希望你能将你所知道的都告诉我,我不想家族的未来背上这样未知的风险。”
安德烈压根没跟她提过任何计划,凯瑟琳隐隐直觉这一定是一个足以颠覆整个帝国的阴谋。她假装家族已经与安德烈同舟共济,想要借此诈出韦特口中的有用信息。
她脸上的表情淡淡的,说出的话语带着上位者常见的高高在上,韦特被她这种气势唬住了,一时没细想凯瑟琳为什么会出现在惊奇占卜铺。
加西亚真以为凯瑟琳掌握着什么神秘的计划,赶紧配合凯瑟琳威胁道:“你也不想就这么消失在帝京中吧?”
他将潘克烈尔手中的仙尼粉拿了过来,又在韦特面前晃了一圈。
韦特评估了一下局势,果断放弃了挣扎。
“那我觉得你们真该小心一点,因为根据我的判断,这件事女皇应该并不参与其中。”
说到底这是这些权贵的事,跟自己扯不上什么关系,要是不交代清楚的话谁知道眼前这小子又要怎么折磨自己。
再加上他对安德烈的某些指示也心存质疑,因此韦特放松了下来,将自己所知道的和盘托出。
德丽莎女皇并不知情吗?这很不寻常,因为年幼时艾伦三世的忽视,安德烈一直很依赖德丽莎女皇,政治上的任何问题都与她同气连枝。
韦特调整了一下坐姿,在轮椅上找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。
“在圣院新学期开始之前,我不记得具体是什么时候了,可能是开学典礼的前一个月,”韦特回忆道,“我的邮箱里收到了一封查不出发送地址的邮件,诚邀我加入‘世界树计划’。”
“世界树计划?伊格德拉西尔?”加西亚问道,“这有点……匪夷所思,因为这种远古时期的神话故事在帝国并不流行,我可以打包票,除了巫师,没有人会对‘世界树’这类名词感兴趣的。”
“我不知道是不是我们理解的那个世界树,”韦特思考着,“况且到了现在,我也只知道他们将这个计划称为‘世界树计划’,别的一概不知。”
“他们让你做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