嬷嬷是宫里的老人,按道理说该是有处变不惊的本事,谁曾想在看到魏伊人跟郁方的时候还是愣了一下。
以为是俩人新婚请安,没想到俩人是穿着官服来的。
嬷嬷定下一下心神,想来是人家新婚夫妇闹的什么情趣,她这个深宫老嬷嬷理解不了。“大人,夫人安好,太后娘娘一早就念叨着两位呢。”赶紧将俩人领了进去。
只是这次,素来讲究的太后娘娘,屋子里不只是清香,还闻着有一股药味。看太后今日穿的也随意,没有从前的板正。
“瞧您脸色不好。”请安坐下后,郁方先是关心太后一句。
太后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,“许是伤了风寒,太医说并无大碍。”笑着将身子坐正了,而后抬手示意嬷嬷将自己准备好的东西给魏伊人送过去。
今日,她是作为姑母给侄媳妇准备的贺礼。
太后送了一对平安扣,怎么说的呢,东西精致小巧却价值连城。
“本来昨个哀家想着亲自过去,只是身子不争气。”太后略显遗憾的表示,在一众小辈里头,她最看好的就是郁方了,他迎娶了心仪的姑娘,太后原想着怎么也得亲自见证,不想天不随人愿。
“娘娘凤体金安,比什么都好。”
魏伊人刚说完,太后就笑着看向郁方。
魏伊人不知太后深意,郁方小声在旁边提醒,该是改口跟着郁方一起喊姑母了。
“罢了,慢慢的以后会习惯。”太后故意打趣新妇,不过即便是玩笑也会注意分寸,不会让魏伊人为难。众人笑上一笑,太后就转了话题。
“京兆府事杂又多,偏又官品不高,做事束手束脚却很是锻炼人。”太后聊了没几句家常,就开始说起公事了,“哀家瞧了沈卿的折子,哀家看出他确实欣赏你。”
“沈大人心慈,提携后生,亦是臣之幸事。”人家能夸自己,魏伊人怎么也得谦虚谦虚,不好就直接认下这夸赞。
“你既也熟悉了事务,往后可有什么打算?五年做到哪,十年又做到哪?”太后这就开始问魏伊人的目标,未来想要做到什么位置?只有目的定下了,你日子过的才清明。太后怕魏伊人听不懂她想要问的话,还专门说的直白一些。
本以为魏伊人会思量一二,没想到魏伊人却直接对答,“也不怕娘娘笑话,下官想着四年能做到京兆府少尹的位置,若是顺利再三年入翰林院。”
这个话一听就是仔细的盘算过的,若是一直顺利立功,七年时间完全可以再往上一步。
你做到少尹的位置,再往别的地方调,只要不是犯错官品只升不降,那就是未来的天子近臣了。
魏伊人能说的这么利索,可见之前心中就想过这个事,莫要瞧着少尹距离京兆尹的地位,只有一步之遥,可是作为一府主事,不可能轻易挪动,你与其在这耗着真不如对外挪动。
不过既然都提起翰林院来了,郁方接着就说了句,“伊人的性子去翰林院自然能应付,只是叶大人就未必了,至少现在我觉得还是需要在别的地方磨练磨练。”
太后本来还笑着,听郁方这么说脸上随即严肃起来,“将此话说清楚。”
即便是病着,太后一沉脸威严尽显,甚至隐隐的看出比圣上还有帝王之气,逼的魏伊人不由自主的低头,不敢抬头直视太后娘娘的容颜。
皇帝已经亲政,前朝有国舅跟郁方帮着把持,太后娘娘自然不是什么事都过问。尤其,上了年岁这两日还病了更无心过问朝中的事,皇帝这才捡了空子。
“去将皇帝叫过来!”太后听后大怒,连声音都不自觉地抬高的。
让她的生气的不是皇帝违背太后的意思,不给太后颜面。而是恼他,行事莽撞会寒了忠臣的心。
只是因为生病,这么一大声说话就咳嗽的不停。
郁方担心的赶紧要让人去情太医来,太后连声阻止,“吃五谷的哪有不病的,咳嗽几日也就好了。”
刚才只是一时气急,等着缓过劲来自然就不会咳嗽了,现在正事才是最要紧的。
过了好半晌,都快到用午膳的时候了皇帝才姗姗来迟,“给母后请安。”他笑意盈盈的抬头,看着就跟寻常来串门一样。“母后身子今日可大好了?”坐下后,好歹不说还问了太后一句。
太后嗯了一声,郁方跟魏伊人起身请安。
皇帝摆了摆手,像是没事人一样冲着郁方笑道,“人逢喜事精神爽,朕瞧着表哥今个红光满面的到底不同。朕,大概很快就能当上叔父了。”
“此刻喊你过来是有正事要问你。”太后毫不客气的打断了皇帝的话,直接挑明了问。
“母后您还病着,朝中的这些琐碎的小事您就莫要再管了。”太后这才刚提起叶晨来,就被皇帝给打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