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,太后只觉得失望。
“母后!”皇帝不耐烦的打断了太后的话,“母后准备让儿臣怎么做?同一个臣子认错?您莫要忘了,儿臣才是皇帝!”
皇帝说完看了一眼郁方,“表哥和表嫂好生的陪母后闲话家常,剩下的事就不必再叨扰母亲了。”
说完直接站了起来,头也不回的离开。
太后看着皇帝离去的背影,缓缓的闭上眼睛。她的儿子怎么突然间变成这样了?
“姑母莫要担心,许是表弟一时想不开,等过些日子必然能反应过来。”看太后病着,郁方放缓了语调这个时候还得反过来安慰太后。
太后摆了摆手,“哀家倒是不介意,再背负一次骂名!”
垂帘听政一次就能有第二次,皇帝若是再这么胡闹下去,太后不介意再次出山。
或许每个人都有糊涂的时候,别人都可以有机会试错,唯独皇帝不可以。
“姑母莫要心焦。”郁方连忙打断,也许现在还不到这个时候。
到底是血缘至亲,他自是心疼姑母的。
“哀家有数。”太后看上去也只是颓然一瞬,深吸一口气很快便正了正色,“还要劳烦伊人,帮着哀家去看望叶卿。”
那些个文人平日里都是什么做派太后自然也知道,叶晨到了那边能有什么好的?让魏伊人过去给叶晨撑撑腰。
让她在翰林院的日子能好过些。
魏伊人应承了句,便就不再闲聊,赶紧出宫去办。
嬷嬷将人送出门的时候,郁方突然停下脚,“姑母身子素来硬朗,怎么今日突然病了?”
郁方总觉得此事蹊跷。
嬷嬷不自在的搓了搓手,似有什么难以开口的话。
魏伊人在一边塞了个簪子给嬷嬷,“夫君也是心疼的太后娘娘。”
嬷嬷当然连番拒绝,只是魏伊人拉着她的手,嬷嬷恭敬不如从命只好将东西收了。
郁方是天子骄子,做事不必绕那么多弯,可是魏伊人是从下面上来的处事更加的圆滑。
嬷嬷长叹了一口气,“前日圣上同娘娘请教些朝堂的事,娘娘心中欢喜说的有些多了,俩人一直聊到三更天的才分开。”
更重要的是,圣上年轻火大怕热,太后娘娘就随了圣上的喜好在一直坐在外头。
人都道可怜天下父母心,便是太后娘娘也不例外。在外头冻了大半夜,可不就伤了风寒了?
一听这话,郁方紧紧的抿住嘴。从今日皇帝的表现来看,此事怕根本不是意外。他趁着郁方成亲太后生病,这就开始在朝堂胡闹了。
太后娘娘许也是想到了这一点,所以才说出了重新垂帘听政的气话。
“娘娘那边就劳烦嬷嬷多照顾了。”看郁方脸色不好,魏伊人自要主动跟嬷嬷是闲聊。
“这是老奴的本分,夫人的孝心老奴一定会转告娘娘。”话既然说完,这便就分开了。
郁方走在路上,脸色越来越沉,“广廷,让咱们的人盯紧点朝堂。”
郁家在朝堂各处都能说的上话,可郁方并没有说直接架空朝堂,更没有僭越的去盯着皇帝的生活,现在他怕是该做点什么了。
高高的宫墙,即便是太阳当空,也好像能升起阴冷之气。
俩人信步走着,没想到在不远处,竟然看到了跪在地上的农女。这里已经出了后宫,都会有侍卫走来走去的,这是谁在罚她,竟然连最基本的体面也不顾及了?
农女的表情愤怒,看着不服的很,“你说是哪个贱蹄子勾引了圣上,见不得人的玩意!”
嘴上不干不净的骂着。
农女在宫里保养的极好,光看脸已经瞧不出在下头做活的痕迹。可是她这一开口骂人,好像连面相都变了,尖酸刻薄的市井模样。
郁方带着魏伊人绕了一下路,没从农女的跟前过。
不过还是安排人去打听了一下,农女是谁罚的。
因为这就在大庭广众之下,很多都瞧见了也不是什么秘密。很快就打探出来了,无非就是皇帝最近都宿在皇后那边或者直接不入后宫,农女这是觉得被冷落的打听了皇帝的行踪,故意在半路上等着邀宠呢,却因为捏算吃醋的话让皇帝不耐,直接让她在这罚跪。
若是寻常的妃嫔,想来皇帝看在对方娘家人的面子上,总不好让人家这么当众丢脸。可偏偏是农女,皇帝做什么也没后顾之忧。偏她即便是进宫许久了,论规矩礼仪也比不上其他娘娘,至少现在若换成其他娘娘被当众惩罚早就羞愧的无法抬头,而这位看着还满不在乎。
至于这农女吃醋,就是因为皇帝不宠爱她,又打听说皇帝最近安排内务府翻修一处宫殿,恐有新人要入宫,这才坐不住了